植物 不论生长在何处,都具有与大环境 和平共生 的态度;就如 雨树 生长在 古晋 这座城市里,美丽的树冠和粉红色的花瓣,已经融入了 城市 的生活里。我们在路上行色匆匆赶路,为生活而忙碌奔波,唯 雨树 百年来依然老神在在,悠闲的观望 众生百态。
砂拉越的首府——古晋是个美丽的城市,因为她有许多美丽的大树和迷人的绿景。记得几年前,台湾李家同教授受邀到古晋演讲,他告诉朋友说,他要去马来西亚一个美丽的城市,叫做“古代的晋朝”。后来当他打听到古晋地名的由来,原来是跟马来语的“猫”有关,不禁哑然失笑;但“古代的晋朝”也带给这座城市另一个层次的美丽想象空间。
在古晋这座花园城市里,有许多美丽的大树。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长在独立广场那棵高高的棉花树,据说树龄已经超过八十岁了,砂拉越政府还为她投保三百万马币的保险!这棵棉花树几年会开花一次,每次雪白的棉絮随风飘飞,整个广场的地上雪白一片,给人身在冬季的异国感觉。

♦ 雨树带来的清晨小雨
而我最喜欢的,是长在旧法庭大厦旁的那棵雨树。相比棉花树,雨树树身没那么高,但胜在树冠够广,至于到底有多广,我没有仔细去测量,猜想大概有五六十尺吧!雨树就在旧法庭建筑旁,与殖民地风格的法庭建筑相映成趣,枝繁叶茂的华盖犹如一把巨伞,守护着这座百年的老建筑。
其实,古晋有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雨树,但唯有旧法庭旁的这棵特别巨大。太阳照下来时,地面一大圈由枝干和碎叶所组成的影子,形成天然的水墨画,也是避暑好角落。可以这么说,无论仰首还是低头,这棵巨大的雨树都是令人感动的好风景。
雨树属于含羞草科,是放大版的含羞草。而雨树的名字和她的生态有着莫大的关系。雨树在早晨太阳出来后的两个小时里,会将休息了一个晚上的叶子,逐一舒展开来,这时叶子上储了一夜的露珠或雨水就会滴落下来,为早晨带来一阵短短的小雨。
而在夕阳西下前的两个小时,雨树再次“动”起来,把叶子轻轻阖上,嫩枝也似乎不胜负荷地低垂着,当暮色渐拢,她似已昏昏睡去。因为黄昏的“闭合”动作,雨树也称为“五点钟树”。
下雨前,天色转黑,眼看马上就风云变色,她也会从容地把叶子“关”上,做好准备等待风雨的来到,所以,她的名字叫雨树。

♦ 诗意的粉红浪涛
雨树的学名为SamaneaSaman,原产于南美洲。属于豆科,有羽状复叶,果实为荚果,花色粉红呈绒毛状花序,树身可长20-25米高,树冠也可开展成20-30米。如果你住的地方比雨树高,那么,当她的花季来临时,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大片粉红花海,绵绵柔柔地在清风里晃动成一波波诗意的粉红之浪,看着,人也不经意地浪漫恍惚起来。
雨树大致有两种,一种终年皆绿,另一种叶子嫩绿中透着微黄,好像就要凋落的枯叶般,其实那是黄色雨树。她终年保持这样的色调,似乎是所有绿色植物的调剂。古晋雨树以常绿种居多,黄雨树较少,在市区、住宅区、公园和交通分界堤上可以看到她的踪影。
我喜欢雨树的体态,就如一篇散文如此描述雨树:有别于其他树种的千姿百态,有时候站在树下,出神地看着她婀娜曼妙的枝冠,枝干看似随意生长,但却可以随着自己喜欢,长出一些非常特别的姿势:或似迎风款摆的美女,纤纤可人;或如顽强刁钻的壮汉,只求撑起半边天;也有像顽童一般,玩迷藏似地硬是要躲起来,然后出其不意地冲出曲折的姿势;而她的根,也常大方地从泥土里从草地上冒出来,蜿蜒伸展如万事不理只是随性往前的蛇,但是这条蛇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还有,她非常大度地让许许多多的蕨类植物寄生在她虽然并不剽悍但是也不柔弱的身上,甚至,榕树与菩提树都来了——他们看似互不相干,但是彼此同生共济。
因为喜欢雨树,我也养成赏树的习惯。静静的看着大树,心里常想,大树是不是也在静静的看着我呢?之前读过一篇文章,原来植物学家已经发现,植物具备与人类相同的感知系统,而且功能还超越人类,比我们更懂得一起生活的艺术。

♦ 雨树不忙
假设植物明天从地球消失,人类仅仅几个星期就会灭绝,最多也撑几个月而已;但若消失的是人类,植物用不到几年就能回收被人类夺走的领土。
植物不论生长在何处,都具有与大环境和平共生的态度;就如雨树生长在古晋这座城市里,美丽的树冠和粉红色的花瓣,已经融入了城市的生活里。我们在路上行色匆匆赶路,为生活而忙碌奔波,唯雨树百年来依然老神在在,悠闲的观望众生百态。
日落时分准时收起叶子睡个好觉,天明时把叶子舒展开来,抖落一个晚上的露珠,让他们回归大地,滋养生命,自己重新再以美丽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天。
古晋的美丽,因为我们有雨树的美丽。到古晋一游,务必到老街的旧法庭,在雨树的树荫下悠然享受热带的小清凉,顺便打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