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仔菜 可以说是砂拉越最普及化的 野菜,街头巷尾的经济快餐档口一定备有这道菜,如今连酒楼的菜单也出现其踪影,打破了过去“登不了厅堂”的卑贱地位。除了客家人惯称其为 “树菜” ,其他籍贯的华人通常称它 “玛尼菜” ,来源自其马来名字 Sayur Manis 的音译。在马来语中,sayur manis 就是甜菜的意思。
从小到大,饭桌上经常出现树菜,通常是炒蛋,有时也用来炒面线、炒米粉、炒饭,甚至包客家水粄时也用树菜作为馅料。家里的长辈经常说,以前树菜漫山遍野都是,属于穷人家的食物,登不了厅堂。
“树菜”其实是客家人的叫法,它比较正统的称谓应该是“树仔菜”,乃热带或亚热带地区的常绿灌木。据说树仔菜源自海南五指山腹地,因此也称为“五指山野菜”,另有“守宫木”和“天绿香”这类典雅之至的名字。砂拉越的客家人过去大多聚居在郊外,大概是最早日常食用树仔菜的华裔社群。
树仔菜可以说是砂拉越最普及化的野菜,街头巷尾的经济快餐档口一定备有这道菜,如今连酒楼的菜单也出现其踪影,打破了过去“登不了厅堂”的卑贱地位。除了客家人惯称其为“树菜”,其他籍贯的华人通常称它“玛尼菜”,来源自其马来名字Sayur Manis的音译。在马来语中,sayur manis就是甜菜的意思。
话说树仔菜的口感是酥脆的,入口带着微甜,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富含多种维生素、蛋白质和多种矿物质,其中胡萝卜素和维生素B2含量是普通蔬菜的10多倍,维生素C和蛋白质是普通菜的45倍,而且天生天养,无农药之虞。然而坊间都说树仔菜有轻微的毒性,日常食用不成问题,但不宜大量食用或者搾成蔬菜汁。
树仔菜不但华人喜爱,原住民和马来人也喜爱他们口中的sayur manis,因此树仔菜实则已经成为砂拉越的代表性美食。除了在杂货铺和蔬菜档口可以买到这个野菜,街边有许多原住民摆的地摊也可以买到,那是他们从郊外采摘而来的新鲜树仔菜。然而随着食用需求增加,树仔菜的价格也水涨船高,过去俯拾皆是不值一分钱的野菜,已经今非昔比。
近年,有人开玩笑的把玛尼菜叫成money菜,虽然只是在谐音上做文章,但在现实中似乎也可以用以暗喻这道菜今时今日的身价地位。
……树仔菜炒蛋……
树仔菜通常摘其叶子而食,因此处理时要大动作的将其叶子从茎枝上“刷”下来。树仔菜的茎较硬,而且尾端比较尖的部位还会“刺”人。这种菜的马来名字中,除了sayur manis之外,还有cekur manis、cangkuk manis等。其中cangkuk的原意是“钩”,是否在形容树仔菜的茎呢?
摘下的树仔菜通常要加以揉捏,然后才下锅炒。这个揉捏的过程,老一辈的说法是为了释去树仔菜叶里的毒性,而且下锅后也比较容易翻炒。炒树仔菜还有一个窍门,那就是油要多下,炒出来的树仔菜才不会干瘪,比较爽口好吃。
……树仔菜炒米粉……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家人常用树仔菜炒面线或米粉,私下以为面线代表长寿,树仔菜代表甜蜜,这样的搭配好像有些特别的寓意。
我其实更喜欢树仔菜搭配米粉,两者在口感上都是爽脆的,米香和带甜的口味,佐以辣椒酱或切片辣椒,那是要吃上一大盘才满足的!
……河婆擂茶……
道地的河婆擂茶至少加入7种菜类和豆类,而树仔菜往往是下得最多最满的。过去自家煮的擂茶,各种配菜由我们自行加,树仔菜永远得准备一大盆,大家就是大把大把抓进碗。
河婆擂茶是近10几年开始流行于砂拉越古晋的街头,想必跟健康意识抬头有关系。可是街头卖的擂茶茶汤,远不如河婆私家厨房里的那么浓郁。河婆人喜欢在熬煮茶汤时加入很多苦刺心,可想而知汤头是带有苦味。可是过去婆婆经常训诫我,不准我说苦,要说“甘”。
甘味的擂茶,以大量甜味的树仔菜调和一下,味觉就不同了。这两者拥抱在一起,肯定是早年厨房里的约定。
……板面……
树仔菜在西马,不若在砂拉越那么普遍。当年在吉隆坡读书,想念树仔菜的味道时,我就会到邻近的板面档口报到。树仔菜是板面不可或缺的食材之一,通常我喜欢吃干板面配汤,那一碗汤里就有大把树仔菜,里头还打上一颗鸡蛋。
吃着板面,配着微甜的汤,我想起家里也时常会以树仔菜煮蛋汤,蛋香与菜香交融在汤水里,喝起来很清爽。这样一碗简单的汤,最是难忘的滋味,以致我当年隔海长长思念。